大张旗鼓
判官知道单筠兰虽然聪明,但她有个致命的弱点就是心软。尤其是对自己,她若当真狠的下心,看见鬼斧伤了自己的那一刻她就去直接告诉神女或者赫连世冢了。可现在这两位都不在,那就证明阎王夫妇打心底里还是愿意相信自己的。那就好办了。于是他开始装起了可怜。“我知道最近地府出了很多事,我这个判官也有责任。”
“我不是想追究你的责任。”果然,看见他这样,单筠兰的语气瞬时软了下来。“我这人你也了解,不会拐弯抹角的。我就问你,你跟裘宿松有没有牵扯。或者说,他有没有给你什么东西?”
“裘宿松有帮手的,就是慎纪琦。他只相信那一个人的。”判官一见有戏,模样越发可怜了起来。“他从我什么能得到什么呢?冤魂?没错,我是有这个能力,可我为什么要那么做呢?我身为判官,有判决鬼魂的权利,这还不够么?”当然不够,他想要的是鬼身飞升。不过这话他自然是不会说出来的。
单筠兰想想也是,她点点头让判官退下,关上门后却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。
“判官不是被什么附体了吧,最近他怎么那么奇怪?”
严邦的一句话点醒了她。单筠兰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,“对!他变得不像判官。”
不管怎么说,他们也共事十几万年了,他们对这个判官的了解不比他们那并不存在的孩子差。他们之所以会欣赏这个判官,就是因为他的处事不惊。给人一种如赫连世冢般可以依靠的感觉。可今天,他的表现就像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子。因此单筠兰笃定,“他一定是在隐藏什么。”
“夫人的意思是,判官真的跟裘宿松……”严邦不敢往下想下去。
这自然也不是单筠兰想要的结果,可事实就摆在眼前。“你还记得包柳月说的话么?若她说的是真的,那判官跟裘宿松之间的关系只会比我们更近。”
“这个我也想过。若是他跟那个家伙真的没有牵扯,裘宿松为什么又要用幻象来迷惑人呢?就算是想要冤枉他,可也不可能提前计划好那么多步啊?包柳月的出现,还有干将军的到来都是意外。裘宿松再怎么神机妙算,也算不出这么多的意外吧。”
想起包柳月,单筠兰又想起了一件事情。“方才判官不是说他为什么要帮裘宿松么?鬼身飞升,就是最好的理由。”
“可包柳月是因为气运到了,不然鬼身怎么可能飞升?而且裘宿松身上那么重的怨气,也不能帮判官的吧。”
“裘宿松身上有太多是我们不知道的。而且……”说到这,单筠兰的表情突然可怖了起来。“有没有一种可能,判官就是裘宿松?”
这话的杀伤力太大,严邦吓得直接从椅子上滑了下来。“夫……夫人,这话可不能乱说啊。”
“我的意思是,裘宿松根本就没有复活,都是他搞得鬼。”单筠兰小小地淘气了一下,目的达成,她又恢复了往常的模样。“反正不管怎么说,这事都必须要告诉神女。”
“我回来想了,咱们直接这么见神女总觉得不好。毕竟天界也有怨气,我们还不知道是谁呢。而且将军殿的结界也很诡异。不管是不是判官,天界现在都没那么干净。若是我们找神女的事被他们知道,很可能会动手脚的。”严邦这个人看着粗心,实则心思细腻的很。很多单筠兰想不到的事情,他都能想到。
单筠兰最喜欢的就是他这一点,当然还有听夫人话。她点点头,“夫君说的对,的确有可能。可是除了神女,我们还能相信谁呢?”
“赫连上神呗。”严邦想都没想就回答道。
单筠兰摇摇头,“我总觉得赫连上神有点怪怪的,尤其是你第一次去天界的时候他的样子。不管有没有什么,保险起见。可是除了雾影,还有谁跟神女走的近?并且不在天界的掌控内呢?”
“那就只剩下榕灵榕冠姐弟俩了。可是榕灵神君不是跟神女去凡间了么?”
“对啊!”单筠兰已经把这姐弟俩给忘了,“榕灵神君去了,榕冠神君还在啊。而且他们是散仙,来去自由的,天界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们身上。”
“可是我们要去哪找榕冠神君呢?”严邦一副小可怜的模样。要知道什么是散仙,就是逍遥自在,居无定所。要想见到这两个人,只有等他们来找自己。自己找上门,太难了。
单筠兰叹息一声:“先去梅林看看吧。”
要说这两口子运气是真的好,榕冠刚从凡间回来,还没把自家姐姐带给他的羊腿放下,这两位就来了。
“榕冠神君!”这两个人看见他的身影,高兴的都快哭出来了。不管不顾的朝这边跑,摔倒了就再爬起来继续跑。
对于凡人来说,看见阎王就说明自己生命的终结。何况看见阎王带着夫人朝自己跑了?榕冠一愣,下意识地后退半步。
严邦本想跑过来扑向榕冠抓住他的脚踝,恳求他帮忙。虽说榕冠也是神仙,但万事不关心的散仙自然也不会管这等闲事了。所以严邦就准备一哭二闹三上吊,那些冤魂总喜欢对他用这一招。一开始他也会心软,后来慢慢的就习惯了。可直到现在,对于那些死缠烂打的冤魂他还是没有办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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