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枉我学富五车,精通儒释道三家精髓,可却无所用处......”道衍惆怅地说道。
朱雄英深吸一口气说道:“道衍,你太过自负了,难道你以为精通儒释道三家之言,就能翻江倒海,推翻皇爷爷辛苦建立起来的大明吗?别太高看自己了,须知天外有天,人外有人,这天下比你了不起的人多的是,而你不过是稍微有些本事的人。”
话锋一转,朱雄英沉声说道:“天下战乱纷纷扰扰长达几十年,百姓饱受痛苦,如今幸得天下太平,你却又想着让百姓陷入战乱之中,似你这种极度自私自利的人,活着终究是一大祸害。”
道衍扬天大笑一声,注视着朱雄英,脱口说道:“我自问不必刘伯温差,甚至不必诸葛孔明差,我不如他们的是生不逢时而已,如若我年长几岁,哪里轮得到他刘伯温,至于李善长不过是插标卖首之辈。”
朱雄英摇了摇头说道:“现在说这些未免太迟了,另外孤要强调一点,不管是刘伯温,亦或者是李善长,刘三吾,朱善,汪睿,宋濂等老大人,你终其一生也达不到他们的高度。”
道衍面容流露着一抹痛苦之色说道:“现在说这些的确已经迟了,贫僧的抱负终究无法实现了,而造成这一切后果,都是因为你。”
“别把一切责任都归咎于别人,有时候你找找自己的原由。”
道衍轻声说道:“早些年贫僧就说过,依着殿下的面相来看是早夭之相,可却逢凶化吉,实在是诡异。”
听着道衍这番话,朱雄英波澜不惊的面容下是心底的滔天骇浪。
没想到道衍的相术竟然如此厉害。
理了理情绪以后,朱雄英轻声说道:“逢凶化吉而已。”
道衍神秘一笑,却不在说话。
“在看到你的第一眼,我就已经认为谋害皇爷爷的罪魁祸首应该是你了,而胡惟庸不过是你的合作伙伴而已,或者他不过是一颗棋子而已,孤说道没错吧。”朱雄英脱口说道。
道衍轻声说道:“贫道行事光明磊落,谋害圣上一事的确是我所为,胡惟庸并没有插手。”
“即便是他没有插手,你觉得他能活吗?”
道衍一时语噻,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
朱雄英站了起来,轻声说道:“还有遗言吗?”
道衍轻声细语地说道:“谯橹年来战血干,烟花犹自半凋残。五州山近朝云乱,万岁楼空夜月寒。江水无潮通铁瓮,野田有路到金坛。萧梁帝业今何在?北固青青客倦看。”
待得一首词落下以后,朱雄英脱口说道:“下辈子当个好人吧。”
道衍本名姚广孝。
历史上朱棣发动靖难之役的背后推手。
如果没有道衍的推波助澜,朱棣会不会发动靖难之役,怕是无人知晓了。
姚广孝到底是奸僧,是恶人,是野心家?
怕是众说纷纭了。
如今尘埃落定,朱雄英并没有找出背后凶手的那份愉悦,反而有些落寞。
朱雄英心里想着的是,这天下到底还有多少个类似于姚广孝这样的人。
为什么这些人穷凶极恶的想要推翻一个王朝,来证明自己的卓尔不群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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