杀光这些人也没用,三人默默走出钱庄,黄嘉羽又开始哭唧唧:“白大哥,我们以后怎么办?本来说捞够了钱就离开过好日子,现在什么都没了,我们将来怎么办?”
“哭什么哭!”赵思觉得有点烦,发点小火,“哪里跌倒,就在哪里爬起来!白大哥,不如我们再找一个藩镇效力。”
“还有其他办法吗?这次学聪明点,搞到钱就转出去,别放家里,更别存大齐的钱庄,一点信誉也没有,都他麻是一群吃人不吐骨头的东西。”
“对,有钱就转出去,这帮孙子真不是人,要是在咱们天……非得告到他们钱庄倒闭不可。”
“白大哥,马藩已经完了,我们还能去哪里?”
“你不是和巫弘钧比较熟悉么?咱们就去扬江府。”
“你还要我做那些事?”黄嘉羽冷冷道,眼眶一下子红了起来。
“不然呢?表姐,你也不想想,其他藩镇凭什么要我们。何况,要搞钱,没有地位怎么搞,打工吗?为什么要在天……大齐打?只有你能让我们一步登天,能站在可以快速捞钱的位置上。你再委屈一下,薅到钱咱们就离开,再也不回来。白大哥,你说对不对?”
回应着赵思的眨眼示意,白庸点了点头。
他将黄嘉羽拉到一旁,小声说话:“表姐,你没发现吗?白大哥现在都没成亲,也没有找女人,肯定在等一个人。只要有了钱,咱们就是一家人,你再委屈几年,将来一定会得到补偿,好好过下半辈子,是不是?”
黄嘉羽望着白庸的侧脸,不觉点了点头,她肯定就是他在等的那个人。
……
“相爷,你找我?”接到相府的电话,茅水京急急从县里赶回镐京。
她已经下放任县令几个月,伍修儒还是第一次召她回京,潜意识里认为左丞相要她汇报这段时间的工作,来的路上都还在准备。
“水京,告诉你一个好消息,你父亲回来了,应该很快就会到家。你把县里的工作安排好,我给你批几天假,回去看看。”说着,伍修儒拉开抽屉,“帮我带点东西给你父亲,转告他,春节的时候来一趟京城,我要见见他们。”
父亲,真是好遥远又陌生的一个称呼。
茅水京愣在了那里,现在才发现,她好像还没有做好见这个父亲的准备。
……
还是那个背着老旧小包袱的茅以哲,当年只带着两套换洗衣服离开,如今回来,包里还是两套衣服,上宁府的家财万贯,和他半点关系也没有。
黄嘉羽也不算冤枉清平子,不给朝廷脸上抹黑,他将自己的积蓄和陶、白、黄、赵等人的钱,全部转去了雄鹰岭。
看着眼前陌生的两层小楼,他是经过反复和年轻人确认,才相信这是自己的家,朝廷为他们家盖的房子。
近乡情怯!
走到院子前,他慢慢拿下戴着的草帽,望着大门,双脚竟不知该如何迈进去。
似心有所感,一位农妇从屋子里走了出来,仔细辨认着站在院门口的那位失去了一只耳朵的小老头,双脚不自觉一退,靠在了门框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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